呼吸道疾病百日咳目前正在澳大利亚爆发。2024年的头三个月，澳大利亚记录到约2799例百日咳病例。昆士兰州和新南威尔士州的病例最多，每个州记录的病例都超过1000例。
昆州上一次记录到1000多起百日咳病例是在2013年的第一季度，当时正是2008年至2012年间百日咳大爆发的末期。这次百日咳大爆发是1950年代澳大利亚广泛引进百日咳疫苗以来所记载的规模最大的一次爆发，期间记录的病例逾14万例，2011年的病例峰值为38748例。
2014年至2017年期间出现了一次规模较小的百日咳爆发，几年中的病例超过六万例。
那么，什么是百日咳呢，为什么现在病例数不断上升，又该如何保护自己呢？
百日咳对婴儿最危险
百日咳是一种严重的高传染性呼吸道疾病，英文正式医学名称为Pertussis，意为猛烈咳嗽。这种疾病由百日咳杆菌（Bordetella pertussis）引起。
百日咳的最初症状类似于其他的感冒和流感样症状，症状包括流鼻涕、打喷嚏、轻微咳嗽以及发烧。然而，病情发展到第二周时，咳嗽就变得更严重，也更频繁。每次咳嗽之后或在咳嗽的间隔中，患者可能会经历气喘并发出特有的“哮鸣”声。
这种疾病有时也被称为“100天咳嗽”（译注：百日咳为中文名称，英文名称pertussis 和whooping cough分别为猛烈咳嗽和哮鸣咳嗽之意，百日咳这种说法并不常见），因为这种疾病可以持续6-12周。对尚未接种疫苗的新生儿来说，百日咳尤其严重，可能危及生命。在完全接种百日咳疫苗的儿童以及青少年和成人中，这种疾病通常不会产生重症。然而，即使是成年人，咳嗽也有可能会导致肋骨骨裂或骨折。
抗生素被用来治疗百日咳，但在疾病初期用药效果最好。一开始最好的防护就是接种疫苗，百日咳疫苗可以让大多数患者免于重症，并减少百日咳在社区中的传播。
订阅中文简报订阅ABC中文周报 网罗每周精选内容 Your information is being handl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ABC Privacy Collection Statement. |
|---|
建议儿童在大约两个月到13岁之间接种六剂百日咳疫苗（与针对其他疾病的疫苗结合使用）。根据全国儿童和孕妇免疫计划（National Immunisation Program），该疫苗的接种是免费的。孕妇在孕期接种百日咳疫苗可以在新生儿出生后的头几个月提供保护。
随着时间的推移，疫苗提供的免疫力会减弱，因此也建议成年人，特别是那些可能经常接触婴儿的人接种疫苗加强剂。
为什么现在病例数上升？
百日咳爆发通常每3-4年发生一次。由于针对新冠疫情采取的诸如边境关闭、社交隔离和口罩令这样的措施，百日咳的病例数在2020年至2023年期间大幅下降。如果疫情趋势遵循通常的爆发周期，现在这个时间或许我们已经看到又一波百日咳爆发了。
在这种疾病流行的高峰期错过常规的百日咳疫苗接种，可能意味着澳大利亚现在更容易受到百日咳爆发的影响。民众免疫力下降可能是我们看到澳大利亚以及包括英、美在内的其他国家百日咳病例上升的原因之一。
在澳大利亚，这次百日咳爆发期间1—14岁的病例格外多。
潜在的超级细菌
过去20年中，疫苗和抗生素对百日咳的作用越来越小。澳大利亚和其他发达国家使用的大多数疫苗会刺激人的免疫系统来识别百日咳杆菌，并针对细菌的三到五种成分发挥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导致百日咳的细菌已经慢慢获得了基因突变。这些突变使细菌看起来与百日咳疫苗中使用的细菌略有不同，有助于它更好地躲避免疫系统的攻击。
这些变化大多很小。但在2008年，澳大利亚出现了一种不再产生百日咳杆菌粘附素（pertactin）的新菌株，而粘附素是疫苗攻击的百日咳杆菌成分之一。这意味着像侦探一样的人类免疫系统少了一条识别细菌的线索。
这种新菌株在百日咳杆菌毒株类型中所占的比例从2008年发现的5%迅速增加，在不到10年的时间内就成为主要菌株，到2017年时在各种百日咳菌株中占据了90%。这种粘附素阴性的菌株在接种疫苗的小鼠群体中存活更好，这可能是2008年至2012年百日咳爆发期间病例数较高的一个原因。
令人担忧的是，自2013年以来，耐抗生素的百日咳菌株在中国广泛传播。虽然还有其他抗生素可用，但不建议小于两个月（最容易患严重疾病的年龄组）的婴儿用这些抗生素。这些耐药菌株在亚洲传播的越来越广泛，但尚未在澳大利亚出现。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要了解这次百日咳爆发的范围有多大，或者是什么菌株造成的还为时过早。我们需要对百日咳菌株进行更多的追踪，以便为未来的疫苗设计和治疗提供信息。
重要的是，尽管细菌正在进化，但当前的疫苗在预防重症和减少疾病传播方面仍然非常有效。疫苗仍然是我们控制疾病爆发的最有效的东西。
为了保护自己、容易染病的新生儿以及范围更广泛的社区，每个人都应该确保自己及时接种百日咳疫苗。如果您不确定，可以向您的全科医生咨询。此外，任何人若有感冒或类似流感的症状都应该远离婴儿。
本文最早刊载于《对话》（The Conversation），作者劳伦斯·唐卫·刘（Laurence Don Wai Luu）为悉尼科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School of Life Sciences,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讲师校长博士后研究员（ Chancellor's Research Fellow）。